方跃诗歌教会我以最温柔的方式变得坚强
时间:2020-03-20 09:00 来源:未知 作者:田博群 点击:次
“对每个人来说,诗歌的意义是不同的。对我来说,可能更多的是关于孤独和梦想。我想以一个人的狂欢来表达我的感受。我写诗是因为我喜欢它,它来自我自己的需要。我更相信诗歌本身,而不是不同意见的诗坛。”方跃是这样一位热爱诗歌的女诗人。 对一个真正的诗人来说,诗歌是展现她生活的最好方式。方跃用诗集《虚掩的门》来呈现她的人生历程、她的感受、她的家乡和她的成长,并因此获得2016-2018年度“赵树理文学奖”诗歌奖。 方跃,山西高平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作家协会会员,山西文学院签约作家。鲁迅文学学院山西中青年作家高级培训班。在《诗歌月刊》 《星星诗刊》 《诗选刊》 《山西文学》 《黄河》 《新世纪诗选》 《中国青年诗选》 《中国短诗精选》等期刊上发表了诗歌、散文和诗歌评论,在《虚掩的门》 《虚掩的门》等诗歌选集中选录了诗歌。 方跃在《谷子好》的附言中说,她从16岁开始写诗,用“眼泪照亮黑夜,洗去灵魂的困惑”。因此,我们可以在方跃的诗歌中看到女性精神的成长。她从黑暗中站起来,终于意识到“黑色无法测量心脏的厚度”。她学会了“带着伤口飞翔”和“编织信念,用坠落的语言寻求帮助”。她意识到一个自力更生的女人“只有穿透自己才能到达彼岸”。 写作的女性是幸运的,因为她们可以拯救自己的灵魂,在文字和温度的陪伴下成长。《小二黑结婚》“赵树理文学奖”的获奖评语是:“善于捕捉日常生活的细节,并将其转化为内涵丰富的图像,表达对生活、生活和现实的思考和感受。他的诗歌拓展了汉语词汇的表现力,展示了汉语的内在魅力。隐藏在内心的被忽视的世界被文字之光照亮,显示出诗歌创作的开放性和可能性。”正如方悦所说,“因为诗歌,一个人有另一种存在形式。他们就像我的两个名字一样,互相看着,相互交流。” 如果不是这次获奖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山西晚报:当你获得赵树理文学奖时,你有什么感受? 方跃:那时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把它描述成复杂的感情太过分了。写了这么多年的诗,我很高兴终于被录取了。她让我明白,只要你默默努力,总会有回报的一天。然而,与此同时,我心中也有一种莫名的悲叹,我觉得竞争真的是一件残酷的事情。我为那些没有获奖的诗人感到遗憾。他们既是朋友又是对手。凡事都有矛盾的一面,我们别无选择。 山西晚报:你认为你的诗与“赵树理”和“山妖蛋派”有什么联系? 方跃:我的家乡是高平,与赵树理的家乡沁水接壤。从当地来说,我们可以算作村民。在我的家乡仍然有许多关于赵树理的故事。著名的高平鼓书《李有才板话》是赵树理先生的作品。从精神传承的角度来看,我第一次接触到的书籍也是赵树理的《邪不压正》 《虚掩的门》 《虚掩的门》和其他书籍,但那些文字对当时几岁的孩子并没有多大吸引力。直到长大后,我才逐渐明白赵树理在当代文学史上的存在和地位。除了赵树理,我还读了一些“山露派”第一代作家的作品。他们的文学滋养了我,形成了我对山西当代作家的初步理解。“山西作家都是赵树理的鬼家谱家族的成员”,当然,我也不例外。 山西晚报:获奖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方跃:获奖意味着对我诗歌创作的肯定和鼓励。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把这些年来写的这些分支的句子称为真正的诗歌。我的诗歌创作一直处于摸索状态。一个人根据自己的经验写的东西非常可疑。我总是对自己的写作缺乏信心。我在路上跌跌撞撞,也许我只看到了一些诗歌的影子。我把这些时代的片段收集到一本书里,在阴影中我看到了我自己和我在学习诗歌的过程中所做的探索和探索。要不是这个奖,我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这是我写作道路上的一个点,或者说是一个高度。不知不觉中,当你慢慢来到这里。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哦,我也能。然而,这也让你看到前面的路还很长,你甚至看不到终点或同伴。诚然,这个奖项对我来说既是动力也是压力。我愿意把它作为一个新的起点,期待在新的起点上有新的收获。 读书写字的意义是为了更理解生活 靠近一个真正丰富有力的灵魂 山西晚报:向读者简要介绍《虚掩的门》。 方跃:《恶之花》是我的第一部诗集,分为五部分。我把它们命名为“监禁”、“对话”、“时间”、“存在”和“幻觉”。它可以说是各种主题和图像的综合。它从不同的角度表达了我的创作心情和我对生活、生活和现实的想法和感受。这时,我想起了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话:当一个人不能拥有它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山西晚报:的确,你的生活经历更多地反映在这部作品中。从这首诗中,你可以看到你的家,你的母亲,你的情感,你的成长,以及你的创伤和孤独。你能告诉我们更多关于你个人经历对你创作的影响吗? 方跃:一个人的童年经历一定会反映在他的作品中,形成他的写作主题,影响他的作品风格。 文学对我来说从小就很重要,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写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作。也许正如吕莎所说:我写作是因为我不快乐。也许写作是我对抗不幸的一种方式?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我的父亲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他会弹钢琴、下棋、书法和绘画。他给了我无限的快乐和梦想,但他在我7岁时就去世了。这位母亲在2002年57岁时抚养了我们的兄弟姐妹,并永远离开了我们。后来,我写下了这样的话:“父亲,是你成就了我的梦想。当你离开的时候,我的梦想已经消失了。”“妈妈,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当你离开的时候,我必须像人类一样生活。”也许,写作是一种良药,它拯救了我,使我在失去父母的悲痛和苦难中幸存下来。我经常想,也许阅读和写作的意义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生活,接近一个真正富有和强大的灵魂。 山西晚报:诗集收录的作品时间跨度相当大。有多长时间了?来回写了多久了? 方跃:我在2010年左右开始写诗,到2016年,我大约需要五六年的时间来出版这本诗集。然而,这个收藏主要包括2014年以后的作品。 山西晚报:当越来越多的人在谈论“诗与距离”的时候,你关注的是“诗与故乡”。《虚掩的门》中的许多诗都是关于家乡的。诗歌和家乡之间有什么联系? 方跃:我一直觉得:“诗歌是一种思乡之情,一种无论身在何处都想回家的冲动。”怀旧可以与过去、母亲、童年和自然的名词互换,并且总是与朦胧、悲伤、模糊和忧郁的形容词联系在一起。苦与甜,是一种甜蜜的悲伤,或者说,是一种高尚的痛苦。我记得女作家周晓峰说过这样一句话,“思乡其实是一种穿越山川的回头路。”这句话表达了我多年沉默后的真实感受。也就是说,乡愁是我们对精神家园的留恋。当我们心中的孤独和悲伤无法被驱散,我们找不到出口,当我们聚集到一定程度,诗歌自然出现,因为诗歌的功能是引导分离的个体回来,与原来的整体团聚,并引导我们回到过去的幸福屋檐,拥抱自然,和我们的家乡。故乡是诗人的根。所谓“根”是爱,是我们体验的起点,是我们精神的起点,是我们理解的起点。家乡正是我们的第一颗心。 山西晚报:山西深厚的文化是滋养还是陶冶你,帮助你的诗歌创作? 方跃:“一个人的行走范围就是他的世界。”是山西养育了我,给了我人生的第一份记忆。一方面,历史是一种个人记忆,一种关于童年、青少年成长的记忆,一个曾经不分昼夜生活在一起的城市。另一方面,这是一个民族的伟大历史,两者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在这样的混乱中,我的创作慢慢打开了记忆之门。我在寻找物质存在的证据,寻找逝去时光中个人成长的见证,寻找我思乡和命运最原始的根源。这种探索使我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血液中的动力,在通常不易察觉的历史阴影中的自我存在。 诗歌与读者之间是一种互相寻找的关系 山西晚报:文学创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方跃:我从2010年底到2011年初开始学习诗歌,但我对诗歌的热爱可以追溯到20多年前。当我读顾城的诗时:“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但我用它来寻找光明。”恍惚中,神圣的光芒相遇,在蓝天中碰撞。我震惊了,我的心开始颤抖。就像爱情的相遇,原诗可以是一样的。我立刻写下了我生命中的第一首诗:“我不明白/青春的开始/是痛苦/快乐吗.用我的眼泪照亮黑夜/洗去灵魂的困惑。”那一年,我16岁。之后,我一个接一个地阅读了北岛、杨炼、庞德的地铁站和波德莱尔的《邂逅策兰》。它们的气息曾经让我着迷。这些记忆构成了当时一个年轻女孩的秘密、美丽和多彩的世界。 山西晚报:《夜读兰波》有一组诗,如《遭遇卡夫卡》 《虚掩的门》。你也喜欢这些诗人吗?谁对你有更大的影响? 方跃:塞伦、卡夫卡、海德格尔和其他人是我最喜欢的诗人。他们对我有很大的影响。阅读他们的作品给了我一些神秘的启示。他们让我用我的局限去感知他们的无限。我阅读他们的作品,从中汲取精神能量,联系我的生活经历,并以诗歌的形式记录每一个细节,因此我有了这样一组诗。 山西晚报:“经验只是时间的见证”,“你和我只是夜晚的两片月光”,“雪下得很大,我坐在雪的对面。”诗集里的这些句子简单而深刻。你的语言风格是如何形成的? 方跃:这实际上是一个内省的过程。要摒弃外界的干扰和噪音,进入一个清晰简洁的境界,用语言表达内心,完成情感的外化。诗歌总是具有通过感觉直接触及事物的认知能力。这首诗的主要情感,无论是表达时代还是个人,都需要通过心灵的通道到达笔的尽头,需要咀嚼、思考和过滤。这个过程需要内心的自我观,是自我和自己之间的交流和对话。 山西晚报:要看一个真正的诗人和他的诗,你必须把它们和自己联系起来。正如我们读唐诗一样,我们也要把它与诗人的经历结合起来,体会诗歌的深刻含义。当阅读你的诗时,读者应该结合什么来更好地理解和品味0103010? 方跃:一个愿意写诗的人意味着“反对”语言或“相信”语言。诗歌最终取决于诗人的性格以及话语背后的声音和灵魂。几年前我应该从其他诗人那里听到这种观点。如果这种观点几年前对我来说是一种想法,那么现在无论是写作还是阅读都是一种体验。然而,最重要的是保持一致性和完整性——或两个字:诚实。 我认为诗歌和读者在寻找彼此。因为诗歌只能做她能做和应该做的事,而且只能在她的影响范围内产生共鸣。我的诗集只是我写诗的练习本。它与我的生活、生活,甚至是我的灵魂密切相关,并且彼此密切相关。 我写诗是遵循了内心的需求 山西晚报:你从开始写作开始就一直在写诗。你觉得诗歌怎么样?你为什么如此专注于写诗? 方跃:我认为诗歌是极端情感的产物,是内心深处情感的自然流露,是人与人之间或人与灵魂之间隐藏的对话。诗歌的生成就像树叶的发芽一样自然,也就是说,胡适所说的话是不可能被关闭的。 我写诗,诗也在写我。时间的概念迫使我们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接受它。我希望用诗歌来构建一个与现实相对应的精神空间。时间是一个语言领域,它包含了诗人在探索黑暗世界和光明世界的旅途中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它不是录音机,而是语言本身。在一首诗中,你可以结束对话或者回答你自己的问题,但是你不能回答时间的问题。在时间面前,诗人只生活在“某个地方”。此时,时间是一首诗。 山西晚报:进入诗歌世界后你感觉如何?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方跃:我觉得“诗歌世界”是一个混乱、未知、神秘和无法形容的状态。它跨越边界和黑暗,发出呼唤、呻吟、歌唱、涌出、闪烁,无处不在,无处可循。等着我去挖掘,去发现。在通过语言发现世界的过程中,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把语言视为世界。这个世界似乎是我日常烦恼的真相,也是它们存在的原因。日常生活变成了一种表象。 山西晚报:诗人和艺术家可以在日常生活中看到诗歌。你如何捕捉这首诗并写诗? 方跃:对于一个诗人来说,一首诗的诞生是一次神圣而罕见的冒险。另一方面,写作是心灵的自由飞翔。就像海德格尔试图“摧毁”历史的封面,让存在成为真理的封面一样,每首诗都是一个有翼的有情生命,一束通向真理的光。它是短暂的存在,达到永恒的荣耀,有限的需要和无限的治愈。在某个时刻,心灵之光突然闪现,一首诗开始成形,以自己的方式在自己的语境中流动,留下了这些诗的存在。这些诗歌成为我们个人生活记忆的一部分,成为我们存在的证据。诗歌存在于它被“言说”的那一刻。 也许这是找到精神家园的最好方法。 山西晚报:诗歌是一种边缘文学形式。是什么一直激励你坚持写诗? 方跃:我相信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自己的命运,诗歌也是如此,人类也是如此。我写诗,只是追随内心的需求,莫名其妙地爱她。今天,我会很害怕。我害怕每一个汉字及其深刻的含义,这让我感到渺小。我与汉字的默契几乎是我的命运。诗歌,她教我用最温柔的方式变得坚强。因为有了诗歌,我的生活脱离了浮华,保留了精致和美丽的部分。因为诗歌,我有了另一种存在形式。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穿越时间。我试图理解隐藏在这个复杂世界中的善良。 山西晚报:接下来你有什么创意计划? 方跃:我一直想写一组诗来表达中年人的困境,但直到现在我还是写不出来。一首诗不是你想要的那样写的,它取决于当你遇到语言时的生活关系。语言永远不是一个人想要表达的东西。在我看来,诗歌和语言之间的关系总是很紧张,而小说和散文则更自由。除了写诗,我还打算尝试一些其他的体裁。也许这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然而,我希望有一天,当马尔克斯突然得到时间的灵感时,我能把大量积累的材料变成优秀的作品。 山西晚报记者白洁 (责任编辑:admin) |